包覆著昏黃色澤的相框與相紙,名作伊百慧的女子肖像,由藝術家在某個賦歸的夜晚即興拍成。在這裡藝術家憑著形象的替代,併結了重新命名(伊百慧、碧兒百慧) 作為慾望的隱喻,我們進入了這些化名女子,所經營出來的觀看情境:肖像中的女子髮型、表情、相框;芭蕾舞者的姿勢、服裝、窺探的視角以及鏡子,再再都包裝成為一種誘惑的整體(entity),在觀者視覺觸及的當下,影像與這些細微的元素散發成為一種具空間感的影像氛圍,向著觀者慾望投下一小顆石子。
如果藝術家經由扮妝能夠激起慾望,那我們不免想起Cindy Sherman系列作品中自扮自演的女子形象,但Cindy Sherman所引發的卻是欲望之後集體性的社會感官,種種似曾相似的撫媚、噁心、可愛、單純被我們留下來,這些留在觀者印象中的,正是Cindy Sherman所要裝扮的:各式各樣的女性類型(type),而Sherman所要批判的也就是這一個個不知名女子所代表的典型。然而同樣是自拍,黃雅惠的作品卻是根本上無害的,影像本身並不為了拆解任何意識形態或社會性,但卻使得觀者沈浸在連結的想像之中,一種試圖開啟私密情境的引誘策略。
然而當這種建基於影像特質上的想像誘惑即將完結時,肖像的中央、芭蕾舞者的雙腿間,一道物理裂縫卻生硬地將影像切半,使想像的敘事失去了注意力,流轉到了影像本身與裂縫關係的探詢。然而裂縫開起的再詮釋,反而使得想像碎裂,因為曾經存在,引發了觀者影像經驗的身體形貌,是個不存在/假冒的片段視野;黃雅惠製造的上海女人、芭蕾舞者,實質是由修辭所賦予的真實感,影像的本質是個人式的延展,是藝術家心靈憾缺的身份改造擴延成為影像文本的閱讀途徑。
僅管黃雅惠的自戀自愛系列作品,是幻想的陷阱、是欲望的轉場,不約而同地開啟了截然不同的觀看技術,《魚魚》這件作品更是包裝在純然的影像觀看上,有一種刻意要求的觀看路徑被標示出來。另一方面,這些被觸發的觀看容許了感性的過度施力,允許了身分的誤認因為這種開放的放肆感,只得通行在黃雅惠塑造的影像空間裡,降在感官之間,形成一種包覆的質感;而使得在這之下的觀看,得以成就想像出口的再操控


《自戀自愛系列之三--碧兒百慧正在跨越一道罅隙的上空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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